那一刻，望着老者悲伤的神情，萧良心中被深深刺痛。
他甚至想到，当魔物或者那些野心勃勃的主宰杀入人间，人间那些数不清的普通人，会不会也如眼前这位老者以及这些普通人一样，只有愤怒和悲伤，却什么也做不了。
对于这里的人来说，他和云柔，才是最大的恶魔。
“你至于吗？”
见萧良神情不断变幻，云柔有些不爽道：“我这都是为了什么？还不是为了验证你的猜想，好让你的思路更加清晰。”
“闭嘴！”
萧良冷喝一声，一字一顿道：“从现在起，你不要再靠近我。”
“不靠近就不靠近，你以为我稀罕！”
云柔也来了脾气。
也许是因为从小娇生惯养，无拘无束惯了，哪怕在巅王府，也没几个人敢像萧良这样呵斥她。
萧良望着四周平民的眼神愈发愤怒，不忍心再看下去，大步朝城中走去。
“喂！”
云柔慌了，急忙在后方叫了一声，随后推开聚拢过来的人群紧紧跟上萧良。
“你还真不理我了啊，你别忘了，我们现在是相依为命的伙伴，谁也离不开谁。
要是没有你，就凭你现在的实力，哪怕只遇到一个一路王境，也能要了你的命。”
“那也与你无关。”萧良不咸不淡回应。
云柔无奈道：“好啦，我给你道歉，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意气用事，接下来全都听你的还不行吗？”
萧良脚步站定，转头盯着云柔。
“那我问你一个问题，若你回答的上来，我就收回刚才的话。”
“什么问题？”云柔赶紧追问。
萧良道：“人命，有贵贱之分吗？”
“当然有。”
云柔表情夸张道：“你不会觉得，他的命能跟我相提并论吧？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我去给那个老头偿命？”
“无可救药。”
萧良摇摇头，继续往前走。
云柔沉默下来，默默跟在萧良身后，似乎还在思考刚才那个问题。
想着想着，她又很不服气的抬起头，“那我问你，如果在你们家乡，一个功勋卓著的将领，杀了一个无辜的老人，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吗？”
萧良冷冷注视着她的眼眸，“会，他会付出和死者一样沉重的代价，这是人道，也是天道。”
他刚才不是没想过杀了云柔给那位老者报仇，如果实力允许的话，他或许早就已经动手了。
“难怪你们武道落后，太重视这些蝼蚁，会成为武者的负担和拖累，你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吧？”
萧良已经不想再和云柔废话，大步走进城中。
进了城门，他依旧发现，城中络绎不绝来往的旅人，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。
至于那些看向云柔的目光，则是异常的愤怒。
下一秒，长街尽头忽然传来猛兽的嘶吼声。
街道上的人流，开始缓缓让路到两侧，不过目光依旧落在云柔身上。
云柔顺着人群让开的通道向前方望去，只见几个骑着威猛灵兽的士兵正飞速朝此处赶来。
到了萧良和云柔身前，几名士兵将两人团团围住，齐刷刷的亮出兵器。
为首一个头目模样的士兵死死盯着云柔，“是你杀了那位老人？”
云柔看了眼萧良，语气平淡道：“怎么？你们也要抓我去偿命？”
说话的同时，她一只手握住腰间剑柄，随时准备出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