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宁是个聪明人。
刘瑾离开京城后,钱宁一直试图寻找新的靠山。
他曾对沈溪示好,但沈溪表现得很冷淡,钱宁不想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,所以只能转投别家。
张苑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。
有太后和外戚党的背景,同样也得到皇帝的信任,且张苑很年轻,若是趁此机会崛起,那很有可能会成为内宫的常青树。
如今张苑已掌握东厂和锦衣卫,若刘瑾倒台,张苑将是直接受益者。
钱宁笑道:“张公公,您这话,在下有些听不太明白……在下几时投靠刘公公了?或许刘公公手下真有那么几个捧臭脚的,但绝不是我钱某人,您可莫要张冠李戴才是!”
张苑毫不客气地指责:“你是否刘瑾的人,咱家心知肚明,陛下登基后,刘瑾得势,但花无百日红,怪就怪刘瑾把朝中大臣得罪遍了,他以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,不想却出了个沈之厚,如今以内阁和兵部为首,要扳倒刘公公,这会儿难道你钱千户还要站在刘瑾那艘破船上,等着船沉溺死不成?”
听到此言,钱宁恨得牙痒痒。
之前钱宁有刘瑾撑腰,对张苑态度很不友好,不过此时仔细一,请回吧!”
焦芳一看这架势,便知门子这番话是谢迁亲授,笑着问道:“这一天,你挡了不少人在外吧?”
门房赔笑道:“瞧您老说的,老爷不允人进去,小人还敢私自放行不成?”
焦芳一甩手:“老朽不为难你,你只管进去通禀,便说我焦某人在外等候,他若今日不肯出来相见,老朽便在这儿等他一晚。”
门房这下为难了:“焦阁老,您不是为难人么?实话跟您说了吧,我家老爷……一个时辰前出去了,到现在还未归呢。”
“什么?”
焦芳惊讶地问道,“去了何处?莫不是豹房?”
焦芳最担心的便是谢迁跟沈溪前去面圣。
门房摇头苦笑:“您这可就是在考小人了,老爷去何处,怎么可能向小人交代?指不定是去见什么人呢……”
焦芳开始琢磨谢迁会去见谁,屠勋和沈溪最有可能,但也有可能是去翰林院或者是通政使司衙门的某个官员。
焦芳心道:“于乔趁天黑出门,莫不是去见科道官员,让六科和都察院加大弹劾魏彬的力度?他这是不嫌事大啊!”
心怀焦虑,焦芳转身便走,门房问道:“焦阁老这便去,不多逗留了?”
“老朽有要事去办,记得你家老爷回来,告诉他,老朽曾来过,转告他遇事当三恭敬回道:“乃焦阁老。”
“他来了?哼。”谢迁面带愠色,“来者不善哪,走了吗?”
门房道:“之前不肯走,说是无论如何都要等老爷出去,小人便按照您的吩咐,说是老爷出去了,他匆匆忙忙便走了。”
谢迁把书放下,稍作思量,皱纹蹙起,摇头道:“来了又走,这是以为老夫去见沈之厚,还是认定老夫去找人弹劾魏彬?哼哼,自作聪明。”
门房谨慎地问道:“老爷,小人没说错话吧?”
“跟你没关系。”
谢迁道,“你只管继续出去堵门,谁都不许进府……哦对了,若是兵部那小子来,可让他进,至于旁人就算部堂和六部正卿来,也要挡在外面。”
门房行礼:“是,老爷。”
谢迁又拿起书,神色间满是不屑:“这会儿阉党附众最是慌张,怕已成热锅上的蚂蚁,扳倒一个魏彬意义不小,下一步就要轮到刘宇和刘机了!”
门房听不懂这些,只能矮身告退,赶紧去给谢府堵门。
而谢迁却已经在琢磨怎么致信沈溪,告知这一天来,拜访他府邸的有何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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