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瑾听到沈溪所说的情报,身体略微有些颤抖,硬着头皮矢口否认:“绝不可能,陛下,老奴敢打包票,这路人马一定不是被我宣府兵马全歼的那一路……”
因为之前刘瑾说话颠三倒四,这次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法得到皇帝信任,故此朱厚照没去质问刘瑾,而是看向沈溪:“沈先生,你怎么确定这次屠戮我边塞将士的鞑子,就是战报上已被全歼那伙人?”
沈溪拿出几份公函,道:“这份是龙门卫发回的战报,这份是独石城参将的上奏,还有赤城堡遭遇攻击的告急文书……所有消息都指证,这一部正是达延汗部左翼人马,龙门卫的官兵等鞑子退去后,在路旁找到一些丢弃的旗帜,跟之前一战这部人马突围时散落的旗帜一般无二。”
刘瑾朝着沈溪嚷嚷道:“即便这样,也不能证明前后两路人马乃是同一路人。”
沈溪再道:“蒙古国师亦思马对草原上的情况知根知底,他派使者向我大明通风报信,证明这路人马之前一战并未全军覆没,只是折损两三了,朕要御驾亲征,只有这样,才能让前线将士感受到朕的威严,让天下人知道我这个皇帝不是摆设……”
沈溪委婉地劝谏:“陛下不必急着领兵……如今朝廷乃被动应战,且鞑靼有内应兵马在内外关之间活动,对我大明军队动向了若指掌……”
“陛下御驾亲征所率乃没什么战斗力的京营人马,若为鞑靼人洞悉,此战将会陷入被动,无法达到奇袭之效。”
“且宣大之地将领恐因虚报战功之事,生出异心,进而对陛下不利。在这紧要关头,陛下御驾亲征实在是有百害而无一利!”
朱厚照皱眉:“沈先生,你知道朕最信任的人是你,难道由你陪伴朕前去宣府,也难以取得一场像样的大捷吗?”
沈溪诚恳地说道:“陛下以两年之期富国强兵,时间一到出兵草原,臣可确保获得胜利,但此番跟鞑靼交战,战场是在我大明境内,即便取胜,鞑靼人也会预先做出防备,对我大明北征不利,如何能彰显陛下天威?”
“臣以为这次陛下实不宜御驾出征,以臣想来,当以朝廷大员取代孙秀成等人指挥战事,方可取得胜利,不知陛下是否同意臣的看法?”
刘瑾立即表达忠心,哭诉道:“陛下,您是大明的主心骨,这次战事您亲临一线实在太过危险,老奴可以代您去,将功赎罪!”
这话其实也就说出来好听罢了,刘瑾生怕朱厚照去了宣府,影响他在朝中的地位,于是主动提出要去宣大之地将功赎罪,如此也好体现他一片赤胆忠心。
沈溪道:“刘公公此言,倒也非常合适……以臣看来,此番往西北,的确需要刘公公这样一位德高望重之人来……做监军!”
刘瑾听到这话,咬牙切齿,如果不是朱厚照在旁边,他非要跳起来跟沈溪掐架不可。
朱厚照问道:“那以沈先生看来,这次刘瑾担任监军,那谁来做主帅比较合适?”
沈溪道:“以臣所见,兵部郎中王守仁文武兼备,可胜任主帅差事……不如就以王守仁为帅,调遣宣府兵马抵御鞑靼犯边贼军……请陛下恩准!”
沈溪作为兵部尚书,不会亲自前往宣府指挥战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