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臣有些犹豫地说道：“兰姨，你觉得现在的薛苓真的是你的女儿吗？”
薛兰怔了一下，瞪大眼看着他，神情说不上是惊恐还是恍然，“什……什么意思？”
“薛苓的变化太大了，也太突然了，你是最了解薛苓的人，应该比我感受更深刻。”
“虽然现在都崇尚科学，但是怪力乱神的事谁又说得准呢？”
薛兰听着他的话，脸色变来变去。
其实薛兰又何尝没有注意到薛苓的变化，她也觉得很突兀，想不明白她乖巧的女儿怎么突然就完全变了个样。
她甚至猜想薛苓是不是当时发烧烧坏了脑子，又或者受了什么刺激，却从没想过借尸还魂这样灵异的事，毕竟她也不是一个迷信的人。
但是霍臣现在的话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。
仔细一想，薛苓可不就是完全变了个人吗？连一些小习惯和喜好都变了。
虽然还没有证据证明，但是薛兰心里已经信了大半。
她有些惊慌失措地喃喃道：“那我的小苓呢？小苓去哪里了？”
“霍少爷，小苓还能回来的对不对？”
薛兰盯着霍臣，像是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。
但霍臣不可能给她什么承诺，“不知道。”
薛兰怔了一会儿后，捂住脸无声痛哭，看上去十分无助。
霍臣安慰了一句，“兰姨，你要保重身体，薛苓肯定也希望你好好的。”
这事霍臣确实也帮不上忙，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，灵魂什么的，看不见摸不着。
而且现在这个薛苓既然抢走了原薛苓的身体，还这么久都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情况，那原来的薛苓多半……
薛兰是个坚强的人，哭了一会儿，宣泄完情绪，便很快冷静下来，擦干了眼泪，“霍少爷，谢谢你提醒我。”
“不用谢我，我只是不希望大小姐受到伤害。”
薛兰承诺道：“我不会让她有机会伤害大小姐的。”
一个是抢了她女儿身体的恶鬼，一个是她从小照顾到大的大小姐，她当然要护着大小姐。
她的小苓……她也一定会找回来的。
霍臣晚上回家的时候，云卿突然问道：“听说薛苓腿废了，还毁容了，你还专门去看她了？”
霍臣一个激灵，连忙道：“不是我做的。”
云卿瞥了他一眼，“我知道，是谢勤做的。”
霍臣连连点头，又说道：“我也不是去看薛苓的，我只是去看看兰姨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兰姨了？”
霍臣面不改色地说道：“当然是因为你关心兰姨，薛苓能在许家跳那么久，还不都是你给兰姨面子……”
在云卿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神下，他声音越来越小，最后说不下去了。
“好吧！我承认我别有所图，我就是为了解决薛苓，让她再也翻不起风浪，但是她受伤的事，真不是我做的。”
他最多就是挑起了谢勤的恨意，又没有阻止谢勤报复而已。
知道云卿是有些在意兰姨的，他还有注意没让兰姨受到牵连。
云卿看了他一会儿，没再说什么。
其实她知道霍臣骨子里是透着冷漠和疯狂的，本性难移，她也不指望他变成什么热心纯良的大善人。
但她也知道，她是能拴住他的那条绳。
只要她好好的，他就疯不到哪里去，还会努力装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