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可能？
她怎么会是个女的！
楚林凡眼睛都瞪圆了，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。
“柳公子”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，无意间低下头看了看，然后脸瞬间就变得通红。
她今天被楚林凡要走一事弄得心烦意乱的，沐浴出来后又着急找玉佩，忘记穿上束胸了。
这下好了，那弧度没遮住，全部都楚林凡看到了。
“柳公子”恼羞成怒的对着楚林凡吼着：“你还看！你快点转过去啊！”
楚林凡赶紧把身子转过去，背对着她。
脑海中却情不自禁的浮现出身后那人的相貌。
长发没有束起，披在肩头像是金光粼粼的绸缎，映的她肤色更白了；或许是找东西的时候心急，她连鞋子都没穿，脱去金丝织绣的长靴，里面却是这样的小巧玲珑。
楚林凡想起初见她的时候。
那天他被留芳阁的几个打手蒙着眼睛绑着手脚带走，小青将他带到了这间房间，押着跪地，解开了蒙眼睛的黑布。
突然接触到亮光，楚林凡不自觉的低下头，等眼睛适应。
身后那女子坐在榻上，用靴子挑起他的下巴，语气懒洋洋地说：“你就是楚林凡吧。呵，就是你在话本里随便乱写，说我花心，是个满脸胡子，只会玩弄女人的人？现在我就在你眼前，你还低头做什么，快点抬头看清楚了，本公子是如何的风华绝代。”
那时候的楚林凡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有钱的仙人掌，脾气暴，会扎人。
再想到刚才看到的一幕，女子微微泛红的皮肤，就像是文人墨客说的雨后荷花，美却不妖。
想着想着，楚林凡觉得自己的耳根子也开始热起来了。
“柳公子”快速找了个厚的外衣披上，把前胸拢得严严实实的，然后才开口道：“好了……你可以转过来了。”
楚林凡不敢回头，他觉得他大脑已经负荷不了那么多的消息了。
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她。
原本以为她是个男子，所以平时她行为和语言轻佻些，楚林凡都懒得在意，因为他觉得两人都是男的，不需要拘泥于小节。
况且她的身高不矮，说话行事都很豪放，而盛朝女子大多都是含蓄的。
像是那些让他给她按摩、捶腿、喂她吃水果、念书给她听、给她讲故事……这些要求换做哪个盛朝女子都是不会随便就提出来。
但她不仅多次提出来，还乐在其中，一点都不避讳。
想到那些有意无意的肢体接触，楚林凡觉得头大。
“楚林凡，你干什么呢？我让你转身，你没听见啊？”
“柳公子”绕到楚林凡眼前，茶棕色的眼眸直直盯着楚林凡，“你是不是要走了，所以我说什么你都不听了？”
楚林凡抬眼看她，“你怎么会是……”
“柳公子”把弄着楚林凡拿来的玉佩，轻笑一声说：“我怎么不能是女子了？呵，你们盛朝人就是喜欢以男人为尊，女人为卑，可我偏偏不信。我稍稍女扮男装，一掷千金，便可以让他们尊我敬我，岂不好笑和有趣？可惜啊，那些虚伪的人永远也不会想到，坐拥盛朝大半金银的人居然会是一个外邦女子。”
如果不是女扮男装，在世人看不起女人的旧观念中，她做生意起来会很困难。
楚林凡默不作声，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把眼前这人写成风流男子她会那么生气了。
因为她是个姑娘啊，肯定爱惜自己的名声。
“柳公子”围着楚林凡踱步，边走边说：“现在我的秘密被你知道了，你说该怎么办吧？”
“你想怎么办？”
楚林凡目光瞥到她不穿鞋的双脚，想到女子的脚不能轻易给男子看，于是慌乱的闭上眼，不敢再看她。
“柳公子”不知道楚林凡在想什么，看他闭着双眼，一脸准备英勇就义的样子，心里酸酸的。
他知道自己是女子，竟然看她一眼都不愿意，就那么嫌弃她和厌恶她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