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他是真的被震惊到了。
——这种震惊，不亚于刚刚看到禾玉的自身战斗力。
禾玉不再说话，呼吸也变得孱弱。
要死了？
甘仑博士眉头皱得死紧。
“嘀嘀——”
仪器发出声音，同时，原本躁动跳跃的各项数据全部恢复平静，自身战斗力重新落到了“2”这个位置，其他各项数据也同时掉落在原本的起始值。
再看禾玉，身上的红色淡去，面色依旧苍白，但神情逐渐平静，额头的汗珠还在，身体却没有一点动静。
这是……死了？！
不对！
死了仪器上不会这样显示！
可要是没死，他刚刚注射进去的那半支药剂呢？
甘仑博士视线看着仪器，眉头能夹蚊子。
想了想，他将另外半支药剂拿起来，准备注射给禾玉再看看……
禾玉缓缓睁开眼睛：“博士，你要是再注射半支，我可能就真的死了。”
他的眼中猩红消失，一片清明。
甘仑博士：“！！！”
他猛地后退两步，显然被面前这个突然“诈尸”的男人吓住。
刚刚还一副要断气的样子，怎么现在突然好了？
“你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甘仑博士遇到了他实验生涯从未遇到过的问题。
禾玉扯了扯嘴角：“博士，你坐下，现在可以听我说了吗？”
甘仑博士缓缓坐下，视线依旧盯着禾玉，带着好奇与打量，还有许多困惑。
他不怕禾玉伤到他，毕竟，他们都被困住。
甘仑博士坐下后，身体前倾，同禾玉那双漂亮的杏眼对视，他疑惑：“我明明给你注射了半支药剂，不管你发生什么，是死是活，数值都不可能不变，你的身体到底有什么问题？”
禾玉十分坦然：“你可以试试检测我的大脑。”
甘仑博士愣了片刻，还是抿着唇抬手对禾玉的大脑进行检测，他没有发现，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重视禾玉，甚至被他牵着走。
此刻，他的注意力都在1号实验体上面，连他重视的5号镇星都不能分走他的注意力。
这里就是实验室，大脑检测很容易也很快。
仪器上立刻出现禾玉的大脑检测情况，有数据，有波动图，还有实图。
看清楚后，甘仑博士瞳孔地震：“你的脑袋……”
他想了想，才用一个类比描述出来：“你的脑袋活跃度竟然是别人的数十倍！”
禾玉微笑：“感谢甘仑博士的药剂。”
他的视线从甘仑博士身上移开，看向天花板：“我的自身战斗力很差，身体素质很糟糕，在以往的提升中，我并不在意战斗力的提升，甚至不在意能量改造身体。”
顿了顿，他又道：“但我能清楚感知到，我在变得越来越聪明，换言之，我的脑袋越来越好用。”
他笑了起来，眉眼弯弯：“所以，我不是没有提升，我提升的方面和你们不同。”
这是解释了他为什么始终战斗力“2”，一动不动！
各个副本游走于生死之间，别人跟着他疯狂一回，自身战斗力会稍有提升，而禾玉疯狂使用着脑袋，所以他进化、提升的便是脑。
甘仑博士不知道副本的事情，他拿着药剂，看看药剂，又看看禾玉，依旧皱着眉：“这怎么可能？药剂是改造、进化身体的！”
他这么多年的实验，从未有过例外！
禾玉看向他，眼神平静：“那又如何？脑本来就是身体的一部分。我的战斗力太差，自身数值太低，经不起任何改造，再加上我可以控制能量，当然也能选择如何吸收能量。”
禾玉一直能操控能量，这是观众们众所周知的事情。
只是他们没有想到，他竟然还操控能量有方向性去改造他的身体！
换个角度解释。
禾玉能操控外面游离的能量，在监狱中，作为囚徒他带着手环，琼帮他破坏了手环，让监狱的人不能通过手环操控他。
但手环依旧存在，依旧限制着他们使用装备。
这里也要说明手环的限制作用，手环是机械星开发出来的，类似于屏蔽“人”和“装备”之间的联系，导致人不能使用装备。
手环就是一个屏蔽器，将人罩起来，隔绝与装备的信号联系。
——当然，这是联邦的解释。
在禾玉看来，“人”使用“装备”，就是用人自身的能量去启动装备里面蕴含的能量，而手环是罩住人，将人和外界的能量以及装备全部隔开。
这个手环不仅限制了使用装备，也导致不能修炼，禾玉动用不了空气中的能量。
甘仑博士给他注射了半支能量药剂，这半支能量药剂直接进入他的身体，也进入手环形成的屏蔽内。
他当然能操控在自己身体里面的能量，让它们不去冲刷自己糟糕的身体，而是涌入活跃的脑袋。
这一点也是刚刚禾玉才成功做到的。
在这支药剂之前，他只模模糊糊有猜测，感受并不明确，现在，他才清楚感知到。
所以，禾玉表示这药剂真是好东西。
他就算依靠修炼引导能量，也没办法让脑袋进化。
——这进化药剂能量和一般的能量还是不同。
甘仑博士愣愣看着他，半晌才喃喃：“你能……操控神力？”
“神力？”禾玉重复这两个字，微微挑眉，“你将能量称为神力吗？”
神力这两个字真是熟悉……
《死亡倒计时》做鬼怪研究的路易先生，也将鬼怪的能量称为神力。
禾玉笑了：“联邦对能量绝对不是一无所知，从能量诞生至今，总有发现能量并且研究的人。”
他看着甘仑博士，无边框眼镜遮不住眼底的光芒：“博士，虽然你在做人体试验，虽然你的方向有问题，但你是个聪明人，如果走对了路，你是可能成为开拓者的。”
这话说得……
甘仑博士下意识抬了抬头，隐隐有两分骄傲。
可很快他又沉下脸，阴嗖嗖盯着禾玉：“你的意思是，我的方向是错误的？我走错了路？”
【弹幕：“一个副本NPC，值得禾玉这种夸赞吗？”】
【弹幕：“他可能是麻痹博士，寻找生机。”】
【弹幕：“……只有我逐渐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吗？”】
禾玉歪头，挑眉：“难道不是吗？博士，告诉我，你的实验名字叫什么？”
甘仑博士看着他，缓缓吐出四个字：“造神实验。”
轰——
这四个字犹如平地惊雷，无论是旁听的锻于晨等人，还是观众们，全都震惊且傻眼了。
造神！
他的实验竟然是造神！
【弹幕：“我去，这个NPC是真的牛啊，志向远大。”】
【弹幕：“《顶流选秀》才敢被称为造神系统，这么多届，也就造出一个神，这个NPC是真的敢想啊。”】
【弹幕：“好吧，怪不得禾玉说他牛批，我也觉得他有点牛……”】
禾玉勾唇，摇摇头：“你要是方向没错，那你告诉我，你造出了神吗？”
甘仑博士呼吸一滞，随即像是被戳到肺管，一蹦三尺高，跳起来，瞪大眼睛：“快了！我肯定能成功的！这一次我有优秀的实验体，我肯定能实验成功！”
禾玉淡淡道：“不，你还是会失败。”
他坦然地同愤怒的甘仑博士对视：“我知道你说的是3号、5号实验体，甚至还有我们。但是，他们只是自身战斗力和意志力强大，更能在你的改造下撑下来而已，距离神，还差得很远。”
“不！你胡说！”甘仑博士一把掐住禾玉的脖颈，愤怒至极，“我一定能成功，我肯定能造出神的。”
禾玉被掐得呼吸不畅，他微微闪烁了下眼睛。
《死亡倒计时》副本中，路易先生能做“神力”研究，是因为鬼怪离的存在，这是其他同副本没有的情况。
《杀死囚徒》副本，出现这一个做“造神实验”的甘仑博士……他想，也许在这个副本，他能见到那个熟悉的家伙了。
禾玉被掐着脖颈，额头青筋凸起，但他同甘仑博士对视，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容，艰难挤出一句——
“你的实验出了问题，我可以帮你。”
“博士，我不是来破坏你的，我是来加入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