艺术代理人戴利离开了。
他就来刷个脸，拒绝在情理之中。
他不郁闷。
且不说刷脸的作用，就算他以后同江阳再无交集，以大魔王的手段，想要把江阳炒作起来分分钟，他到时候还可以说自己是伯乐，早在江阳艺术价值被发现前就看好他呢。
这是无本儿的买卖。
他今天只要来了，怎么都不亏。
亏的只有画家。
虽然江阳拒绝戴利，让他有一丝丝的爽感，但依然难消他胸中的郁闷。
他一个学画很长时间的人，在戴利眼里，竟不如江阳这个初学者。
以至于。
他心里嫉妒作祟，在江阳同他请教画画问题时，他都懒得回答了。
江阳刚开始不觉。
他还宽慰画家呢，“能一模一样的复制，也是一种本事。”
卫太平：……
他听出了江阳话中的真诚，这让他有些纳闷。
他不知道。
要说一比一复制，这世上恐怕没有比江阳这个抄袭怪更擅长的了。
所以——
江阳真是诚心实意的。
奈何。
画家心中的不忿，让他觉得江阳真诚的话更是透尽了虚伪。
大魔王嫁给他，真是白瞎了。
时间久了。
江阳也觉出了画家心中的怨气。
他有点莫名其妙，有点冤枉，还有一点无辜，就不同画家说话了，专心把画临摹成，就收拾了一下东西，往美术馆外走了。
画家待江阳走了，才忽然有些怅然若失。
江阳出去时，李清宁依旧在忙。
她同戴眼镜的女人等人在谈关于签约一些设计师的事儿。
谈定以后。
“还有——”
戴眼镜的女人又把一份名单交给李清宁。
这是家办邀请艺术、教育等方面的专家，为江阳量身打造的一份学习建议和计划表。
以前。
江阳学画画是小打小闹。
现在江阳坚持了这么长时间，还一周雷打不动的去临摹。
李清宁是时候放在心上了。
只是——
戴眼镜女人觉得，用高中生的水平为江阳量身打造学习计划，是不是过于不量身了。
“就这样。”
李清宁觉得一天三次不嫌多的人，值得用学习来压榨一下过剩的精力。
高考学习压力大点也有这原因吧？
“好吧。”
戴眼镜的女人也不便再说什么，只是告诉李鱼，范老师不在名单上。
范老师就是范成。
江阳看画展时，曾偶遇范老师个人画展，对他类似于教科书上杜甫那种风格的画风很感兴趣，想跟着范老师一起学画，李清宁就让戴眼镜的女人他们去联系了。但范老师的女儿告诉他们，他爸年事已大，又刚生了场大病，没精力教学生了。
李清宁点了下头。
既然生病了，那确实没办法，“问一下，治疗方面有什么困难，我们能帮的，尽量帮一下”，李清宁边看名单，边说，“再看一下范老师的学生，有没有合适的。”
戴眼镜的女人点头：“好。”
就在这时。
李清宁手机响了。
“这份文件先放这儿吧，我看过以后再给你意见。”
李清宁在接电话时同戴眼镜的女人说。
“好。”
戴眼镜的女人应了一声，就比划了个手势告辞了。
至于手机那头——
“宁爷！我来找你玩了。”
电话刚接通，就传来一串爽朗的声音。
这人是李清宁的朋友，闹闹，这当然不是她的名字，但因为她在身边太闹了，所以就有了这个小名，两人在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是好朋友了。
她从赌城过来找李清宁玩的，约在了餐厅，先吃午饭，还叮嘱李清宁：“——把点灯小王子给我带过来，这款盲盒也太难抽了，李清宁，你就是个大奸商！”
李清宁：……
信她个鬼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