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小姐，你的大作，我拜读了，文采斐然，妙笔生花……”
陈予权开始使用标准外交辞令。
“哎哎，你给我打住！”
李欣然挥手止住了他。
“我给肖芒面子，加上对你感兴趣才来的。你要是跟我这么说话，那我直接就走了啊。”
陈予权就笑：“行，那我实话实说，我想请你想办法，把你那篇文章，直接发到《群众日报》上边去，能不能办到？”
“那你得给我个理由。”
李欣然脑袋一歪，看着他。
“是这样的，我跟肖芒打算明天就上首都，找中央电视台打广告，贝贝嘉全国铺开。你那篇文章要是能在这时候上《群众日报》，广告效应会倍增。”
“上中央电视台打广告？全国铺开？”
这一下，连李欣然都有点惊讶了。
“你胃口那么大？”
不要说眼下，就算在后世，上中央电视台打广告都是相当高大上的行为，足够让许多人惊诧莫名。
陈予权微微一笑，说道：“这不是胃口大不大的问题，这是必然结果。既然贝贝嘉在江口这么受欢迎，没理由在全国各地不受欢迎。好东西就要分享嘛。”
李欣然笑道：“是不是你们商人都这么无耻？总是会用各种崇高的理由，来掩盖自己贪婪的本质？”
陈予权摇摇头，说道：“李小姐，你误会了。本质上，这叫在其位谋其政。比如你是记者，你最大的追求就是爆炸性新闻效果。而我是商人，追求利益最大化，是我的本职工作。这跟贪婪不贪婪没关系，重点要看，赚到钱之后去干什么。”
“简单来说，赚不到钱的商人是蠢货。赚到钱之后满足一己私欲，那叫平庸。赚到钱之后，反馈社会，造福国家，才是精英。”
李欣然有点犯愣怔。
她不是没见过伶牙俐齿，能说会道的商人，但这跟她事先对陈予权的认知不符。
肖芒在电话里跟她说，陈予权是来自内地偏僻小县城的年轻人，前些日子头一回来闯江口。所以在李欣然脑海里，对陈予权的定位是一个很聪明的年轻人，有些鬼点子。
再也没想到，陈予权说起话来这么一套一套的，听上去有着很坚实的“理论基础”。
“陈先生，请问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？”
美国哥伦比亚大学。
这是另一个时空，陈予权的标准答案。
而且真实有效。
有钱有势有权人家的孩子，流行这一套。
不过本时空嘛……
“不好意思，我高中肄业。我们那地方小，大学升学率太低。”
看上去，陈予权并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。
这是一个“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”的时代，是一个“手术刀不如杀猪刀”“搞原子弹不如卖茶叶蛋”的时代。
学历低，没啥可羞耻的。
“这么说，你真是个天才了？”
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，是的。”